当退休证躺在抽屉里开始泛黄,
我选择把日子过成流动的乐章。
公园长椅上晒棉被的暖阳,
不及把杆练习时脊背的滚烫。
最初连拍子都踩不准的慌张,
像穿着不合脚的鞋走在钢丝上。
镜子里僵硬的四肢在抗议,
可音乐总在血管里暗自鼓胀。
直到某个黄昏的后台,
皱纹与亮片突然达成和解。
我们这些老骨头啊,
把骨质疏松跳成敦煌飞天,
把高血压转成胡旋舞的圆。
现在每场社区演出,
都带着药瓶和激情上场。
当轮椅上的老姐妹跟着节奏拍手,
当留守儿童模仿谢幕的鞠躬,
那些被岁月没收的,
又通过足尖一一返还。
你看幕布后的我们——
系紧舞鞋像系住即将飘走的气球,
每个旋转都在修改年龄的定义,
谢幕时扬起的白头发,
是生命最新的缎带。